今年暑假,“自游人”又将前往西藏进行登山和科考活动,这已经成为他们每年的特色品牌活动。而“自游人”协会也作为一种顽强拼搏和团结协作的象征不断发展壮大。他们一同走过风雨,挑战自我,跨越颠峰。
“登山、去野外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第一次登上雪山……其实登顶的感觉现在想起来已经很淡漠了,反而大家一起往上走的过程比较清晰,好像大多数时间都在那样的路上,登顶反而没有多么激动。”作为“自游人”协会现任理事长的杜楠已经是一名研一的学生了,可以算是协会里一名元老级的人物,回想起2004年第一次雪山登顶成功的经历,她这样轻描淡写的说道。
2004年2月,哈巴雪山主峰(海拔5396米);2004年7月,昆仑山东段最高峰——玉珠峰(海拔6178米);2004年8月,西昆仑山山脉、有“冰山之父”美誉的的慕士塔格峰(海拔7546米);2005年7月至8月,念青唐古拉山脉西部的唐拉昂曲峰(海拔6330米);2006年7月至8月,唐古拉山脉最高峰各拉丹冬峰(海拔6621米);2007年7月,念青唐古拉山脉的启孜峰(海拔6206米);2007年7月至8月,念青唐古拉山脉东段的桑丹康桑峰(海拔6590米)……
2002年9月24日,中国人民大学自游人户外运动协会在共青团中国人民大学委员会正式注册成立,主要从事登山运动和科考活动。自成立之日起至今的五年半时间里,“自游人”共有68人(120人次)攀登了9座高海拔雪山(11次),累计为学校培养了33名国家级登山运动员,其中国家一级登山运动员2名﹑国家二级登山运动员8名、国家三级登山运动员23名,多次被校团委评为“十佳优秀学生社团”,并在上学期的学校品牌社团评比中拿到第一名。新华社、光明日报、中央电视台等新闻媒体都曾报道过他们的社团活动。2005年12月9日起,国家登山队副队长罗申和西藏登山学校校长尼玛次仁两位著名登山家开始担任社团顾问,指导社团工作。此外,“自游人”中的两名成员已经入选北京奥运火炬珠峰传递火炬手,目前正在进行集训。
“自游人”除了每年暑假大型的登山、科考活动外,还会在周末开展面对会员的低山野外活动,并提供装备租借服务。
有一句话说,“选择登山是最不理智的行为,但当你选择了,每一步都必须是最理智的。”登山是一个很复杂的工程,所以“自游人”力保把每一步都走得扎扎实实,以严谨和负责的态度去做每一件事情。他们经过不断的发展壮大,到目前已经拥有两千多名会员,并形成了一套成熟的财务制度、装备管理制度、突发事件处置制度、队员选拔制度……到了正式科考、登山的时候,他们还会实行半军事化管理。
一系列的荣誉和成就,让人们不免对这样一个社团充满了好奇和钦佩。但是对于“自游人”的大多数成员们来说,荣誉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因为,“登山、去野外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是一种生活。”他们所享受的只是登山的过程,和不断顽强拼搏、挑战自我的经历。
任何事情在开始的时候都要经过困难和磨砺,更不要说是登山这种对身心素质要求都很高的活动了。但是对于已经融入“自游人”这个大家庭的人们来说,只要队员们在一起就会有一股力量,顶峰就是他们的梦想和动力所在,他们也必将为此而努力攀登,为追求这种“生活”而努力。
“我们都在不断挑战自己、超越自己”
陈喆现在是“自游人”协会的秘书长,一个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女生,却已经在去年参加过一次登山活动了。“在参加‘自游人’之前,我的体能也很一般,但就是为了‘自游人’,我现在已经能一口气绕学校的田径场跑四十圈了。”
“自游人”的选拔标准很严格,因为登山、科考都要求有一定的体力才能更好的应对长途跋涉和山上恶劣的环境,因此报名参加活动的同学都要经过一系列的训练才能确定最后人选。
为了心中的梦想,为了挑战自己,陈喆报名参加“自游人”后从没懈怠过。刚开始训练,陈喆一天要跑六圈,然后每隔一天或两天就要加两圈。等到最后临近登山时,她每天都要训练两个小时,跑完40圈还有上肢下肢的力量练习,“需要很大的毅力”。“老大当时告诉我们,‘女生不要以为上去可以有男生照顾,就不好好训练,否则你们上去就只能在大本营烧水洗衣服。’所以我们就拼命练,白天腿很痛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但还是要调整好状态晚上继续训练。周末也要去拉练,去实地走一走。虽然很辛苦,但大家一起经历那么多也是对队伍的磨合。”就这样,陈喆的体力有了很大的提高,队里的一些男队员都佩服的说:“她登到顶峰的时候几乎没什么高原反应,很正常。”
但是,“自游人”带给他们的不仅是体力和体能的增长,更重要的是对于生活自立能力和精神素质上的提高。
原来的陈喆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作为独生女从来没有做过饭。但自从加入“自游人”以后,她因为要负责登山时二十多个队员的伙食便开始学习做饭。“我们都在不断挑战自己、超越自己。在‘自游人’的每一个阶段,我都感觉到自己在不断进步,从大一时自己体力的进步,以及跟老队员学习他们的行事作风、队务等,到现在大二开始自己组织活动,也不断地感受到自己的进步,真的变化挺大的。我们得到了一种感动,也希望把这种感动再传递下去。”
王亚群,自2006年加入“自游人”以来,他已经参加过三次登山活动了。第一次登高海拔山的时候,王亚群高原反应非常严重,“在山里三天几乎没怎么睡觉,也没吃饭,只能依靠葡萄糖、巧克力维持体力。但当时我就想,我好几千公里赶到四川来就是为了登山,登不上去太丢人了。咬咬牙,到最后也就上去了。”凭着对梦想的执着和不懈追求,王亚群现在已经成功的登顶三次。
不仅如此,作为现任会长的王亚群,更是了解到肩上担负的一种责任。“大一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只是参与者,是自己的事。而现在我作为组织者,负责的是全队的事,我要保证大家安全的到达目的地再安全的回到北京。”而作为大学生组织登山、科考活动,本身就存在着一定的危险和不确定因素,同时还要面临来自学业、家长和学校各方面的压力,这让王亚群感受到不能只凭着一腔热情,更重要的是带着严谨的态度来组织活动。“虽然有时候会有遗漏的地方,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还是要继续改进,不断走下去。”
在“自游人”的日子里,大家感受到的是一种不断改变和超越自我的经历。正如他们的社团精神,“不畏艰险、勇攀高峰。”在潜移默化的过程中,每个参加过“自游人”的人都能体会到,这将是一段让人迅速成长并变得更加成熟的经历。
“有谁会想到来山沟沟里看看这些孩子呢?”
每年的登山和科考,组成了“自游人”的两大品牌系列活动。相比于登山活动,开始于2006年的科考活动还比较年轻。但由于它定位在“公益与学术相结合”,也就是在西部高原完成社会调研的同时,利用社团的平台整合企业赞助而开展公益活动,因此受到了不少好评。
杜楠曾在2006年带队前往青海省门源县进行第一次公益科考活动,她们当时的课题是建设新农村,一方面调查农产品,一方面从企业拉来一些赞助,向当地中小学捐赠了价值12万元的学习用品。但回想起当时的经历,杜楠印象最深的还是当地淳朴的人民和孩子。“我们每走过一户人家,那里的人不会问你来干什么,不会问你要怎么样,他们首先会把我们叫到屋里给你拿奶茶喝,给你拿馍馍吃,特别的好客,完全没有戒心的好客。”
在杜楠看来,去科考虽然带了很多的赞助,但这些东西的价值远远比不上和当地孩子的交流,“表演一些节目,讲讲外面发生的一些故事,我想以此带给他们一些希望”。
当时科考的队员给孩子们每个人发一张小纸条,让他们写下自己的心愿,然后队员们把纸条带回来。队员们想,即使不能帮他们实现这些愿望,也可以帮他们记着。“虽然我们觉得一个大学生在北京不算什么,但这对于他们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其中有几个心愿让我印象很深。有一个孩子写‘我要带着我的家乡去上大学’,还有的孩子写‘我们的草原很好,你们的呢?’真的很受感动。”
在当时乡里有一个五十多岁的校长,一辈子都待在那里,“但是他的意识一点也不落后”。在科考队员要走的那天晚上,老校长把学校里所有的老师都留下来举行篝火晚会为他们送行,他还把学校里唯一的一个音响拿出来放在院子里,大家一起放着音乐围着篝火跳舞,“非常尽兴”。后来聊天,老校长对杜楠说:“其实我挺感谢你们的,有谁会想到来山沟沟里看看这些孩子呢?从来没有过。”这让杜楠和她的队友们非常难过。
科考队伍不仅为孩子们带去了物质上的支持,他们更注重的是给孩子们心灵上的帮助,让孩子们有机会开阔眼界。外面的世界对于这些孩子来说是神秘的,于是队员们把生活中所见到所听到的事情讲给他们听,帮助他们了解到更多的知识和信息。
对于这些,当地的孩子们充满感激,他们的家境并不富裕,但却用自己的方式向队员们表达着深深地谢意。科考队员在乡里的学校时,白天调研,晚上排练节目,有一个小女孩每天都会来找他们。“她不说话,来了就在墙角看着我们练,平时调研有时也会在村子里给我们带路。她很沉默,但和那里的其他孩子一样会让我们感到一种沉重。”杜楠说。当科考队员要走的时候,小女孩从家里要了钱给他们每个人买了一个小吊坠,以此来表达对队员们的心意和不舍,这让队员们非常感动。“当时我们有24个人,加起来就是24块钱。这些钱对我们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对于他们来说意义却是不一样的。”后来,队里有一个女孩就悄悄把钱塞还给那个小女孩了。
“科考和登山有很多东西其实是相通的,但人们在登山时主要是自己发掘的东西比较多一点,自己会给自己很多触动。但如果说科考,外界的人给你的触动会比较多。”对于那次科考带来的感动,杜楠珍藏到现在,也许会珍藏一辈子。
“因为我们是‘自游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有队员用“生死与共”来形容“自游人”队员之间的感情,在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后,每个成员之间的感情成为他们坚持下去的动力。“其实‘自游人’给我的最重要的就是这段经历,它会是我一辈子都难忘的。以后想起来,曾经有这样的一帮人,我们相亲相爱的走过这样一段日子,就会很幸福。”陈喆笑着说。作为女生,能在“自游人”一直坚持下来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是大家的感情一直陪着陈喆,让她割舍不下。
“我的朋友里除了我们班的人,就全是在‘自游人’认识的人了。”王亚群说。
在“自游人”度过的每一天,凝聚成了每个人心里最美好的记忆。理事长杜楠虽然已经读研一了,但她一直舍不得离开“自游人”,“原因很简单,因为放不开”。杜楠大一时报了7个社团,但没有一个坚持下来。直到大二跟着“自游人”去爬雪山,“自游人”“让我觉得协会有恩情于我,把我带到了我梦想中的地方,又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同时如果真的有一个组织需要你做一点事情,对于一个人来说也是件挺幸福的事情,何况又是一个你喜欢的地方。”
在今年登顶之前,杜楠和协会的另一位老队员一起下山处理事情。晚上回去坐车时要路过一段草地,大约10分钟就可以走过,但是司机因为怕没有车道对车子有损害而不肯开了。杜楠和队友就不得不下车走一两个小时穿过草地,然后再爬三四个小时的山路。由于之前没有计算耽误的这两个小时,杜楠和队友爬山路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白天熟悉的山路已经完全不认识。“当时我们两个人有一个灯,他照着我走,一直走到我看不到的地方我就喊‘走’,他喊‘好’,走到我旁边,我们再一起走。一直到后面没有什么力气了,周围就只剩下这两个字一直在响。”杜楠的心里当时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回去,上面有人在等着。“就在我们实在没什么力气的时候,山上突然射下来几束光,是教练带着人来找我们了。回到大本营时大家都没有睡,一看见我们,有的人给炒饭,有的人打洗脚水,整个场景让人感觉好像回家一样。”
只要经历过一次共同的活动,“自游人”之间的感情就会更深刻。“大家平时一起训练,快考试了一起去求是自习,不开心的时候就一起聊聊天或者去‘腐败’,真的像亲兄弟姐妹一样,我们甚至把那首歌词改成了‘因为我们是“自游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陈喆说。
其实有很多事,很多场景,都可能会触动心灵,也都是很平凡的事。但就是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才更能体会到队友之间的感情和团结。到了大自然里,大家都是去找寻最真实的自己,去敞开心扉面对别人。“自游人”的队友们就是在这样不断挑战和超越的过程中,一同进步,一同成长。
后记:“自游人”不仅是一个社团,它更像是一个家,把那些热爱自然追求纯粹的人们聚集在一起,激励大家不断挑战自我创造奇迹,并带给大家温暖和感动。正如杜楠所说,“有很多潜移默化的东西改变着我们,内心也变得比从前更加坚强沉稳了。至少有一点,很多人大学毕业回头看这四年却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不知道哪件是值得做的事情,但我想到大学四年走过的路会觉得很清晰,做过的事情也让我觉得很值得。这四年里学到了不少东西让我很开心,也让我的内心有了更加坚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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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谢天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