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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广文艺之声]《我是传奇》:在虚拟的未来空间重塑现实世界
来源:央广文艺之声
时间:2020.04.04
电影《我是传奇》改编自美国作家理查德·马特森1954年创作的同名小说。和1964年、1971年上映的两个版本的影片不同,2007年上映的这部影片版本淡化了诸多社会历史语境,有着浓厚的“反乌托邦”色彩,并突出了科幻色彩和恐怖片类型特征。 致命病毒不幸在全球范围散布,90%的人口从地球上永久消失,只有1%的人口具有免疫能力,剩下9%变成了“夜魔”——这是电影《我是传奇》中的情节。在影片中,罗伯特·内弗是才华横溢的科学家,也是全纽约市唯一的幸存者。每天,主人公都会带着他的狗山姆不断地用中波向外界联络,试图寻找其他的幸存者,同时还寄希望于研究出免疫血清,解救已经变异成为“夜魔”的人类。 某天,山姆也感染病毒死去,罗伯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当他准备和“夜魔”们同归于尽的时候,另外一个幸存者安娜救了他。安娜相信山上的隔离区还有幸存者,但固执的罗伯特却坚持守在纽约。 又一个晚上,“夜魔”攻击罗伯特的住所,此时他的研究已经获得成功,但只有坚持到天亮,人类才能得以延存…… 科幻恐怖片与“异形”威胁 上世纪50年代,大银幕上首批“异形”大量出现。这在某种程度上再现了时代的社会焦虑,正如美国著名艺术评论家苏珊•桑塔格(Susan Sontag)所说:“一些生活几乎难以承受的精神创伤和焚烧可能会随时降临,这样的威胁几乎没有任何预警,这是二战后一种集体性、时代性的特征。” 第一波“异形”的故事具有两个重要的灵感来源:一是民俗故事和小说,尤其同“生物周期”和“史前失落世界”相关的怪人、狼人、野兽等。另一个是二战之后出现的神秘生物,它们往往同原子弹、核试验、生化武器等因素相关,包括哥斯拉、巨蚁、黑蝎子、致命水蛭、螳螂、蜘蛛等。那时这些生物还并没有“异形”(alien)这样准确的名字,而更多被称为“怪兽”(monster)或者“怪形”(the thing),更不会有“夜魔”(nightseeker)这样细化的种类。 到了上世纪70年代末,科幻恐怖片随着《异形》的成功重新大行其道,而后又出现了《生化危机》《终结者》《黑暗侵袭》等系列电影。 《我是传奇》就是一部典型的“科幻恐怖片”。它既有科幻片的想象元素,又兼恐怖片的惊悚风格,因此不仅能够刺激观众的视觉感受,还可以调动其想象力。观众在看电影时最为紧张、焦虑和恐惧的来源,还是“异形”的威胁和侵略——也就是在电影中被称为“夜魔”(nightseeker)的僵尸状异形。 电影中邪恶、恐怖、敌人式的外星生物,与资本主义社会中普遍存在的战争、阶级、性别压抑密切相关,这些压抑构成了科幻电影的表达契机,也是当时战后人们自我反思和重塑认同的重要表现。 反乌托邦主题与末日想象 《我是传奇》非常成功地用镜头表现了末日世界的景象:荒凉的城市街景、枯燥的日常生活、孤独的悲怆心理。这是早期科幻恐怖片中少有的能深入剖析异形占领世界后对人类心灵产生深层震撼的主题内容。在已有影片中,更多的是异形的入侵或病变,着力渲染入侵者征服人类世界的残忍和人类的反抗过程。从这个角度来说,这部电影将“反乌托邦”的主题进行了心理层面的内化。 “反乌托邦”小说或电影通常会叙述人类科技的泛滥,表面上提高的生活水平难掩虚弱空洞的精神实质,透过一些变量,如人工智能背叛人类,“野人”被带进文化世界等,令主角明白人类文明已变得僵硬腐化,并带领自己走向毁灭,而主角再从中作出自我的选择。 《美丽新世界》是英国作家阿道司·赫胥黎创作的长篇小说。主要刻画了一个距今600年的未来世界,人的欲望可以随时随地得到完全满足,然而不存在真实情感,人性在机器的碾磨下灰飞烟灭的故事。 “反乌托邦”的未来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大量的科幻小说或电影都给了我们答案。从《大都会》到《银翼杀手》再到《第五元素》,从《妙想天开》到《蝙蝠侠:黑暗骑士》再到《人工智能》,科幻电影所塑造的“反乌托邦”未来都市体现了人类对现代生活、城市发展、科技进步和空间掠夺等议题的焦虑与反思。当然,《我是传奇》也不例外。 电影的结局不只一个 《我是传奇》这部电影具有开放式结尾,我们能够看到两个不同版本的结局: 公映版——主人公罗伯特成功分离出抗体的时刻,夜魔大批循迹而来攻击,他保护了那对母子,让她们顺利离开并找到安全的幸存者聚集地,带着他研发的寄予拯救人类希望的抗体。而他,随着爆炸的火花和恶魔同归于尽,成为传奇。 第二版——夜魔攻破堡垒后,男首领画了一个蝴蝶图案,罗伯特才明白夜魔疯狂攻击他的堡垒,原来是为了救出被他捕获做实验的女夜魔,他把夜魔还给了男首领,也认识到夜魔是与人类平等存在的新物种,从此互不干扰,最后与逃难至此的母子俩驾车前往幸存者聚居地。 相比而言,第一种结局惨烈悲壮,却引人更多感触;第二种结局峰回路转,世界和平,较符合好莱坞的“大团圆”套路。 《我是传奇》设计的人物与环境的对立矛盾关系是非常深刻的。电影令我们思考两个问题: 第一,如果当世界被“异形”完全侵占,仅存的一个人反而成了异类,那么生存下的意义是什么? 第二,人类该如何面对孤独,如何坚持希望之火不灭? 影片导演弗朗西斯·劳伦斯则表示:“我总是对人的孤立状态着迷,那些幸存者,他们的生理、心理和情感与社会完全隔离,他们怎样在孤绝的状态下活得那么久呢?” (本文为央广“文艺之声”公众号《战疫情:央广文艺云课堂》第三十期内容,主讲者为陈涛,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影视与新媒体艺术教研室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原文链接: [央广文艺之声]《我是传奇》:在虚拟的未来空间重塑现实世界
编辑:廖 婧